白憮說:「娘娘,您的身后跟了厲鬼。」
他讓我伸出手心,一個碧綠的鐲子放在了上面。
對方突然逼近,扣著我的手腕,語氣是深深的怨恨與嫉妒。
「蘇茗伊,你和他睡了嗎?」
我反問他,「這鐲子是你從沈若薇手上扒下來的嗎,像你當初從我手上扒下來一樣。」
白憮的雙眼猩紅,似要滴出血來:「蘇茗伊,為什麼背叛我?」
我懶得和他爭辯,只吩咐道:「來人,拖出去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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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白憮就暈倒了,我揮手示意下人們稍安毋躁。過了半刻鐘白憮才悠悠轉醒,十分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有些羞赧。
「娘娘贖罪,在下失儀了。」
我裝作驚訝的樣子:「白先生,剛才還真是可怕,不知那厲鬼是何人?」
我話音一轉,「莫不是死在禁宮里那位?」
李鈺對自己的身份一向看重,在他眼里自己才是正兒八經的皇帝血脈。李琰則是謀權篡位,他那個父親更是大逆不道。如今兩個人身份對換,他被扣上了忤逆的帽子怎麼能不恨。
果然,白憮低低的嗓音像是咬著舌尖發出來的。
「娘娘,」他垂著眉眼,「那人說他有莫大的冤屈。」
「什麼?」
白憮鮮紅的唇像是要滴出血來,蘊含著幾乎將人千刀萬剮的恨。
「他說他才是真正的李鈺,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我端坐著,底下的宮女太監們烏壓壓跪了一片。
「先生知道我是誰嗎?」
白憮一愣,我抿了抿唇繼續說道:「我從十四歲就陪伴在陛下身邊,數年來與他共謀國事。更是多次以身試險,所以是不是真的陛下我還不清楚嗎?」
我深深吐了口氣,「若說那厲鬼跟著我,恐怕是不甘心這偌大的王朝從此不在他手。所以才企圖迷惑先生,依我看還是將他挖出來挫骨揚灰的好。」
白憮不說話,長久的沉默之后他抬起眼,眸子里竟蓄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