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曄鮮少搭話。
她給靳曄夾了一塊毛肚:「吃這個,這個要最辣的鍋底,燙出來特別好吃!」
靳曄卻猛然盯住了她。
那個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可怖。
梁曦冉被盯得發毛,筷子懸在半空:「怎……怎麼了?」
靳曄一根一根折斷了筷子:「那時池清夏吐了血,你說她是吃辣吃多了。」
我驀然反應了過來。
那一次,我就是因為不能吃辣,才被靳曄救走的。
他明明應該知道的。
在梁曦冉污蔑我是吃辣吐血的時候,他就應該意識到的。
他單手掐住了梁曦冉的脖子,滾燙的鍋底濺在他的手臂和梁曦冉的臉上。
梁曦冉發出一聲尖叫。
靳曄卻恍若未聞。
他喃喃地說著什麼。
我飄近了聽,才聽到。
他說:「我怎麼就信了呢。」
「清夏,我怎麼就信了呢……」
我輕蔑地笑笑。
誰知道呢。
他說:「清夏,你那時候該多痛苦啊。」
我正準備飄遠一點。
空間卻極速扭轉。
來到了法院。
被告人……是梁曦冉。
理由,是高空拋物。
而證據,竟然是由靳曄親手提交。
是一段監控。
視頻里,打扮精致的梁曦冉手法粗重地玩弄著我的喵喵。
喵喵受了疼,應激了。
尿在了梁曦冉價值不菲的裙子上。
她反手就把喵喵扔出了窗外。
我明明沒有實體,卻淚流滿面。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喵喵最后的樣子。
它明明那麼乖巧。
它很小就會扒拉貓砂,從不會亂尿的。
該有多疼,才會應激?
恍惚中,我聽到法官落槌,宣判梁曦冉的高空拋物罪屬實。
而我在此時突然驚醒。
明月當空,我抹去臉上真實存在的淚珠。
是呀。
我說我不能再如此良善,可我還是想得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