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奶到處找命硬的女子,把她們的八字送去給神婆,神婆看了直搖頭。
把我奶急得不行。
直到半個月前,我弟帶回來一個女孩,她比我弟大一歲,和我那死去的二妹同齡。
她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乍一看天真可愛,看久了好像能把人吸進去似的,讓人毛骨悚然,她親切地握著我的手:「姐姐,你長得真像我親姐姐。」
她問我的名字。
我說:「我叫王招娣。」ყz
她嘴角擠出一個笑容,眼底有悲憫之色:「我叫謝景果,取的是巾幗不讓須眉那個巾幗的諧音,我媽說男女平等。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神婆算了謝景果的八字,說她就是那個命硬的女子。謝景果是家中幺女,上面還有一個姐姐,父親早逝,母親獨自一人把姐妹倆拉扯大。
起先我奶不同意,覺得謝景果家庭條件太差,配不上我弟。
謝景果把 B 超單扔到桌子上,不哭不鬧,不胡攪蠻纏,沉靜地說:「手術費、營養費加上精神損失費一共兩萬三,結清了我就和家樂一刀兩斷。」
家樂是我弟,他看到 B 超單一臉愕然:「果兒,你怎麼懷孕了都不告訴我。」
他緊緊攥著謝景果的手,站起來對我奶說:「爸媽,奶奶,我非她不娶。
我后媽,也就是蘭姨打小寵愛這個心肝寶貝兒,一聽到「死」字只好妥協,給我奶頻頻使眼色。
我爸倒是沒什麼意見,只要謝景果能生兒子就行。
兩萬三對我們這樣的家庭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這幾年,我奶用錢打發過的女子兩只手都數不過來。但是這次我奶卻猶豫了,她覺得這個女子不貪財,不拿孩子要挾,不是個好掌控的。
我站在角落里,手里拿著高腳杯,輕輕搖晃血漿一樣的紅酒,謝景果這個女子不簡單,沒有硝煙就結束了一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