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中的言下之意太明顯了,白硯像刺猬一樣,瞬間豎起了身上的尖刺。
「許柚,你什麼意思?你懷疑冉冉是故意的?她只有八歲,你怎麼能這麼想她?」
他話語中的攻擊性太強了,但我還是強忍火氣跟他分析。
「醫生說了,這一腳的力氣很大,她甚至懷疑是你故意為之,可見……」
我話還沒說完,白硯就打斷了我。
「冉冉是因為打雷受到了驚嚇,她怎麼可能是故意的?你沒看到她哭得有多厲害?」
我說:「她說她害怕打雷,可是在到我們房間之前,她也沒有大喊大叫。
我繼續說:「她是平躺的,如果她受到驚嚇,應該是兩只腳同時踹出去,你被他踹到了嗎?」
白硯脫口而出:「踹到了。」
「你撒謊。」
我心里是憋著一口氣的。
我盡量平心靜氣地跟他解釋,是為了他能理性地面對這件事。
可是很顯然,他沒有。
一時間我的整顆心往下一沉。
我失望地看著白硯,他的目光閃躲。
就在這時,白硯的手機響了。
白冉冉的哭聲傳了過來。
從偶爾漏出的只言片語,我能推斷出白冉冉是在認錯,而認錯的目的是求白硯不要丟下她。
白硯溫聲安慰著。
在一聲聲的安慰不見效后,他的神情明顯焦灼了起來。
「冉冉,不怕,爸爸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白硯遲疑地看著我。
他說:「柚柚,我給你請個護工,可以嗎?」
我是真的沒想到白硯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我們的孩子差點兒流產,我必須躺在床上保胎,而他卻要離開。
我的手緊緊攥緊:「你走吧。」
這是氣話,我希望他聽得出我語氣中的賭氣,然后心疼、妥協留下來,并為他的行為跟我道歉。
可是他卻真的離開了。
聽到關門聲,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