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敏感,非常沒有安全感,仿佛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她成為驚弓之鳥。
也許是血脈親情。
夏之懷的離世沒有讓我難過,而白冉冉把她唯一的一顆糖遞給我,卻讓我無比難過。
一個生命因為我的錯誤而痛苦,這是原罪。
我想照顧這個孩子,可是我不能失去柚柚。
如何兩全?
除非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我偽造了一份鑒定報告,并將我和夏之懷的過往做了美化。
我騙了柚柚,第一次。
我整個人都是緊繃的,我怕被她看出破綻,我怕失去她。
同時我也怕那孩子口無遮攔說了什麼。
所以在聽到柚柚懷了我們的孩子時,我下意識的反應是怕那孩子聽到。
我怕那孩子受了刺激,把真相告訴給了她。
可是我卻傷害了她。
我急切地希望她能接受那孩子,我急切地想要把這件事掩過去,可是事與愿違,她甚至提出了離婚。
不可以。
任何事都可以,離婚不可以。
那孩子對我說:「爸爸,你別難過,你把我送去爺爺奶奶那里吧,我想他們了。」
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卑劣地松了口氣。
我把那孩子送走了。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軌。
可是意外卻一件接一件,它們推著我和柚柚走向絕境。
柚柚說那孩子故意傷害她時,我是拒絕相信的。
即使我已經發現了異常。
可是我覺得,孩子爭寵在所難免,沒有真的出事就算了,何必咄咄逼人,再說她也得到了教訓。
但是我忘了,她是我的孩子,卻不是柚柚的。
我已經開始用父親感性的角度去對待孩子的事情,而柚柚依舊是個旁觀者。
我們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等到我想回頭時,已經沒有歸路了。
我唯一能做的是放她走,讓她自由。
我和柚柚離婚后,那孩子臉上終于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她像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正在享受自己勝利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