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雪杳點了點頭,丹聲道:“你說謊。”
她的手指撫過兩幅繡圖,“人的嘴會說謊,可這繡圖上的絲線卻不會。你繡圖上用的赤金絲只有廣繡坊有,而這批絲線在五日前才被運進城。”
周圍當即有人說,“那溫四小姐這繡圖最早也只可能是五日前繡好的了?”
溫初云咬著牙,不依不饒,“那姐姐也無法證明繡出成品的日子比我更早!”
周遭響起一陣看戲的哄笑。
而溫雪杳卻是淡淡搖了搖頭,“如何不能?我的一手字難以拿得出手也不是什麼秘事,但四妹想必不知道,我所繡百壽圖的字底,乃是從云頂閣那買來的。”
“買字那日,正也是白大娘子下帖子那日,我的丫環去字畫鋪子請先生寫字,自然留有記錄。”
話落,周遭的笑聲止住,紛紛看向溫初云,似乎都在等她如何應對。
溫初云面上的慌亂一閃而過,隨即慌亂又變成委屈,“是,我承認方才是我撒了謊,可我之所以繡那更復雜的百壽圖是為了顯示誠意,但姐姐你呢?竟隨便找了畫鋪子里的先生作字……”
白大娘子不欲再聽她們糾纏下去,面露不悅道:“罷了,都各自入席,就不必再提了。”說完,她看向淚眼朦朧的溫初云,緩聲寬慰道:“溫四小姐的用心,我知曉就夠了。
“溫三小姐,你妹妹這番用心,你還是莫要拿自己花幾兩碎銀買來的字與之相比了,我聽著都替你寒磣。”
說這話的人,甚至沒有仔細看過那兩幅繡圖。其余人又何嘗不是呢?誰又會仔細對比那一針一腳,無非看個‘熱鬧’罷了。
若有人仔細看,定然能看出,溫初云的百壽字乍一看別出心裁,但卻比不得溫雪杳那一副筆畫之圓勁均勻,且百個字竟能做個個大小一致,行筆如出一轍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