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也沒了心思。
倒是那位近來名動京城的劉家小姐,被貴妃點名獻藝。
這位貴妃便是二皇子生母,三年前先皇后薨逝至今,官家一直未立新后,如今后宮也就屬貴妃娘娘一人獨大。
溫雪杳稍稍撩起眼皮,就見二皇子與侯府公子的目光對上。
她心中稍加思量,便將此事猜出個七七八八。正搖頭輕嘆,忽而被對面席間的一道視線打斷。
只見寧珩隔著大殿,遙遙沖她舉起杯盞。
溫雪杳稍愣,也拋去前一刻替人憂心的情緒,輕笑著稍稍舉起自己面前的杯盞。
仿佛隔著山海的遙遙碰撞讓周遭嘈雜的聲響都靜了下來。
溫雪杳低著頭,耳后碎發散出一縷,落在白皙的脖頸上。她垂眸盯著杯中酒,也就未注意到,那一瞬,對面青年眸子的暗色漸濃。
手心發癢。
微涼的酒水入喉,仿佛連喉嚨也灼燒瘙癢起來。寧珩在對方再次抬首前緩緩斂下眸子,藏起眼中晦暗的神色。
好想幫她將那一縷散開的發絲攏到耳后。
那般溫軟的性子,想必纏繞在指尖的發絲也會是一樣的綿柔。
青年的喉結滾了滾,又灌下一杯酒。
溫雪杳抬首,就見寧珩連飲兩杯酒,或許是喝的有些急,連眼尾都氤出幾分薄紅。
他像是有些嗜酒?
小酌些倒是無傷大雅,可若飲太多,那傷得就是自己的身體了。
溫雪杳想,看來若有機會,她得偷偷提醒一下寧珩,若因飲酒傷身那便不好了。
劉家小姐彈了一曲“漢宮秋月”,明明是一首悲哀婉轉的曲子,卻被貴妃夸成清麗悠揚,旁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終究只是助興,是以劉家姑娘彈得好與壞并無人在意,眾人在意的是貴妃這一出背后的深意。
貴妃娘娘既夸贊好,旁人也只得應和。
只等三三兩兩的褒獎聲落幕,侯府三公子突然幾步走到殿中央,屈身跪下,“求官家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