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被她呆傻的模樣逗笑,指節彎曲輕扣了下她的額頭,才道:“傻姑娘,還發什麼愣,掀開簾子瞧瞧。”
溫雪杳眨了眨眼,宛若提線木偶般,依照著耳邊的話語聲緩緩掀開簾子一角。
馬蹄聲響,窗外寒風冷冽,她卻顧及不得,只將小臉整個探出頭去。
遠處浩浩蕩蕩的軍隊游龍般向前蜿蜒,隔著疾風,她遠遠的便看到那為首的、高頭大馬上的挺拔身姿。
長發一絲不茍束于頭頂發冠,隨著縱馬顛簸,腦后墨發飛揚。才剛及冠的青年,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同于其年紀的成熟。一身銀色鎧甲將偉岸的身姿包裹起來,前一刻還滿是冷然的臉,在斜眸觸及她的那一刻,卻陡然化作溫柔的潺潺溪流。
斜眉橫飛,那雙銳目遠眺望來,嘴邊蕩起的是與他一身鐵甲十分違和的寵溺笑容。
溫雪杳看著那縱馬趕來,逐漸偏離隊伍的身影,冷風中的眼眶竟漸漸生出熱流。
她忽地用力揮臂,朝著來人大聲喊道:“哥哥。”
這一聲仿佛跨越了歲月,久久不能平息,就猶如溫雪杳此刻狂跳的心臟。
因為于她而言,眼前的兄長不再是闊別幾年的人,而是前世與她隔了生死,此刻又活過來的人。
馬車漸停,呼嘯的狂風將少女嬌嫩白皙的臉頰吹得通紅,可她卻仿若不覺般,抹了淚,便提起裙擺跳下馬車。
身后,寧珩攥著帕子的手緊了緊,無奈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