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杳紅著臉點了點頭,十分慶幸方才進屋時沒點蠟燭,也就不至于被對方看到自己燒紅的雙頰。
寧珩走了兩步,還沒出門,忽然回身:“阿杳,要不要給你點上蠟燭?”
溫雪杳一驚,忙道:“不要。”
寧珩一頓,猜到什麼,也沒拆穿她的心思,只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掀開簾子走出去。
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溫雪杳一人,明明外面也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她還是忍不住朝外面瞭了一眼。
良久,收回視線,垂眸拿起桌上早已挑出的袍子。
屋外一直至溫泉池子,是一段鋪著木石板的窄道。
積雪早已被人清掃過堆積在木板外的鵝卵石上,但附著在木板上的微濕水汽還是在人踱步走過后留下了一串淺淺的腳印。
溫雪杳只穿著襦襪走上去,踏著那里已有的一串腳印,一路走到溫泉池邊才停下來。
池邊被人用絹布鋪了一層,不知為何,溫雪杳就是知道,那是寧珩提前鋪好讓她坐的。
她走過去,在池邊的絹布上坐下,曲著腿,脫掉腳上半濕的襦襪。
全程,青年只閉目靠在池邊,一手搭在池邊的鵝卵石上,未曾往她的方向多看一眼。
溫雪杳緩緩松了口氣,將手中的襦襪放在旁邊的矮架上。
小腿沒入溫泉池平靜的水面中,明明身子背后還被寒意包裹著,可從腳底涌上的熱流卻像是漸漸逼退了那股寒冷。
“溫度如何?”池子另一側的青年淡聲說,不細聽根本難以發現他此刻嗓音較平時低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