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數年,他從未有一刻后悔過自己的曾經。
但他又怪不得旁人,他怪不了路氏,怪不了魏氏,更怪不了那個死去的孩子。
一切都是他的錯,都是他一時糊涂,才害了這麼多人。
但人死就如同燈滅,他現在后悔又有什麼用。
只怕膝下兩女一子,心里都要罵他一句惺惺作態,笑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溫相擺了擺手,不愿再聽溫初云多言,紙包住不火,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他活該罷了。
良久,面露頹色的溫相看向溫雪杳,嘆了句:“也罷。”
渾濁的目光掃過一旁靜默的寧珩,后者似有所覺,擔憂的目光從溫雪杳身上移開,對上溫相。
寧珩默了默,忽而起身,淡道:“若岳父有不便,小婿可去院中暫避。
下一秒,溫雪杳起身將人的袖子拽住,“為何要避?這屋中父親與兄長乃是我的血親,但你是我夫君自然也是我的親人,旁人在得,為何你在不得?”
這話雖有對著溫初云故意而說的賭氣成分,卻也是溫雪杳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她隱約猜到溫相接下來說的話會是家中秘事,不得與外人道,但寧珩乃是她的夫君,是她要與其共度余生之人,便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