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什麼都不能做。
就算明明知曉如今這座別院中元燁自以為是心腹的人其實早被寧珩調換,可為了從元燁口中套出那一紙藥方,她什麼都不能做。
她的軟弱與動搖只會害寧珩與季子焉以身涉險的籌謀滿盤皆輸,更是賭上了萬千身染疫病的尋常百姓的性命。
于是她只能看著自己的夫君任人擺布,而她更如一只斷線的風箏般被人牽著線,牢牢掌控在手心。
溫雪杳心中的恨意瘋漲,原來這世間,便是你放過他,他也不會容你。
往往只有你死我活這一條路。
她以為躲在寧府的背后就真的是改變命運了麼?不。
不僅溫遠山不會放過溫家。
就連元燁也根本不會放過她。
她怎麼會寄希望于在魔鬼的窺伺下安穩度日?她還是太天真了,元燁根本沒有心,甚至連人性都鮮少,這樣的人,你又如何相信他會因前世的錯誤而心生愧疚?
就在溫雪杳準備哀求元燁時,寧珩像是預料到她的心思,嘶吼怒聲叫了一句“阿杳。
僅僅兩個字,便讓溫雪杳徹底粉碎方才的想法。
若她今日跪于元燁腳下,那才真是折斷寧珩的脊骨。
所以他就算自己受傷、受辱,也不愿她低聲去求人。
溫雪杳被人束縛著雙手無法動彈,于是只能一聲又一聲地哭喊地喚著:“夫君......夫君......”
少女的泣音撕心裂肺,眼淚瘋狂地順著臉頰流淌。
她的哭聲一聲更高過一聲,仿佛有道不盡的千言萬語,無一不訴滿痛心與悲涼。
元燁胸腔中的怒意登時到達了頂峰,他甚至后悔答應溫雪杳帶她來看寧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