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說后來,寧珩打量床上之人的黑眸忽地一沉, 后來便是他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透季子焉此人。
對方表面瞧著溫和,可寧珩卻隱隱覺得他絕非表面瞧得那般簡單。
越是這樣令人捉摸不透、看不清本性的人,反而越是危險。
但不論寧珩如何不喜他,只一點為國為民的大義, 便也足夠令人放下對他的偏見。
季子焉就算不是一個好人,卻也要比元燁那等借殘害無辜百姓謀權上位的人要好出千百倍。
至少, 他可能會成為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君王。
寧珩收斂情緒,伸手碰了碰季子焉的小臂。
床上連被子都沒有,好在如今是夏日,即使夜晚也分外悶熱,就算不蓋被子也不會著涼。
否則對于身染疫病的人,居住在這樣的環境中無異于是雪上加霜。
“季子焉,醒醒。”四下無人,寧珩干脆直接喚他名諱。
床上的人睫毛顫了顫,半晌后張開蒼白干涸裂皮的唇,低聲道:“水.
他勉強將眼睛撐開一道細縫,在看清榻邊坐著的寧珩后本想用手臂撐起身體坐起來,卻因身骨發軟又栽倒回原位。
寧珩無奈“嘖”了聲,面露嫌棄之色,卻還是伸手將人扶起來,“屋內茶壺都是空的,沒有水,只有侍衛扔下的食盒里裝了兩碗粥。”
等人坐穩,寧珩將手中的粥碗強行塞進季子焉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