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杳將腦袋埋進對方的懷中,任由眼淚無聲墜落。
她想, 還好她來了,沒有讓他一個人默默承擔下這一切。
不知不覺, 或許是哭累了, 亦或是這兩日思緒的緊繃陡然卸去,她竟靠著寧珩沉沉睡去。
恍惚間,她又墜入一場夢中。
在夢里,溫雪杳像是一縷青煙懸在半空中。
她似乎是來到一座城中,城門緊閉, 城外餓殍遍野, 城內叫苦連天。
無數百姓痛苦的哀嚎嘶吼,處處彌漫令人絕望的死亡氣息。
繁華的街道再沒有往日的生機與活力, 城內幸存的人也不過是吊著最后一口氣,茍延殘喘的活著。
僅剩的幾名軍醫與大夫穿梭在身染疫病的百姓間, 與死亡做著最后的掙扎。
城樓上, 一道熟悉的人影身著一身銀色的鎧甲,他矗立在城樓邊緣, 手中的長劍流淌落下黑紅的鮮血。
大風將他高束的墨發吹得狂舞,一雙黑眸死死凝視著城外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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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海國的敵軍,可他們竟比異國之人更殘忍千萬分。
為首之人手中高舉火把,身后士兵手持長弓, 隨著箭矢劃破暗夜,無數道流星般燃燒火焰的箭矢朝著城樓上簌簌射去。
不過眨眼間, 城樓上的士兵便死傷大半。
誰能想到,官家派來的援軍從來不是拯救他們的,而是要將城內蔓延的疫病用一場大火永遠的圍困在內。
夢的末尾,是一場足矣屠城的滔天孽火。
溫雪杳大叫一聲“寧珩”,隨之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