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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溫雪杳仿佛聽到萬里高空外的云層轟隆作響,等她失神看向門外,就見瓢潑大雨淋落滿地。
像是要用盡所有力氣沖刷盡這世間的臟污般。
溫雪杳忽然覺得一陣反胃,再也忍不住俯身作嘔。
他為了阻止路母與他合離,竟接連做出這些傷天害理的事。
事到如今,他竟然才問要如何能獲得溫雪杳與長青的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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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二人對視一眼,內心皆是荒蕪。
他是當真想求得原諒麼?
溫雪杳扯唇,她聽到自己說:“好啊,若父親真心想悔改,便先去天牢中同溫遠山懺悔吧。
溫雪杳不知自己這一言是對是錯。
只是隔日,上京城內便有消息傳出,堂堂溫相在天牢內慘死于庶子手下。
溫雪杳聽到消息時正在城外的寺廟中,那里供著路母的牌位。
她跪坐在母親牌位前,哭得像個孩子般。
旁邊溫長青靜靜給路母上了一炷香,凝視著她的牌位也漸漸流下淚來。
回京的馬車上,溫雪杳緊緊抱著寧珩的腰。
寧珩一手摸著她的頭,一手緩緩掀開馬車的窗簾,他看向外面烏云散去后晴朗的天,低聲道:“阿杳,你看,天晴了。
溫雪杳含淚點頭。
寧珩久久凝視著場外的流云與飛鳥,許久后,做出一個決定,“我想要辭去皇城司指揮使一職。”
“為什麼?”溫雪杳抬頭看著青年玉雕似的下頜,安靜地等待他的回答。
沉默許久,只聽青年緩聲道:“你知道我不愿襲爵,也無心權勢。”
他捏了捏少女的耳垂,“我想去阿杳久住的江南看看。
”
表妹
江南。
聽到這兩個字, 溫雪杳心中一陣恍然,在她的記憶中江南早已不是兩年前的光景。
而是膈世的舊夢。
但是她心中不免為寧珩感到惋惜,連溫長青方才都說, 當初寧珩為讓官家賜婚搭上了自己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