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奈奈說完,便大步的走了,連頭都沒回。
季,先,生。
多麼生疏的三個字,像柄利刃直直劃破了季川的心臟。
他望著掌心的盒子,突然笑了,勾起的弧度帶著撕心裂肺的慘然。
什麼情感麻木,什麼不知喜惡。
他分明能夠感受到許奈奈在怒意,分明在厭惡他,分明是要和他斷絕一切關系。
多麼豐滿的情緒啊,只通過了簡短的三個字,就如數的傳達到了他的心里。
——而這些,簡亦慎都沒有。
季川眼眶逐漸泛紅,廚房后院的畫面歷歷在目。
許奈奈即使說著譏諷的話,都像是三分留情三分不由己四分傷感。
所以自始至終,他就是比不過簡亦慎。
空無一人的街道,寂寥的晚風偶爾吹拂著。
絨盒因為掌心過力的擠壓而發出痛苦的咯吱聲。
季川忽然覺得這十年的堅持像個自顧自的笑話,像個什麼偶像劇的深情男二,默默守護默默奉獻,最終一無所有,淪為游移在主角身邊的挑梁小丑。
他將絨盒的項鏈拿了出來,上面的吊墜是五片銀杏葉攏著一顆松果。
設計很突兀,卻是季川花了整整半個月想出來的。
可是許奈奈一眼都沒有看。
季川定定的望了它一眼,忽然抬手一擲,只見空中一道銀光閃過,接著消失不見。
另一邊,許奈奈回到車里,腦袋磕在方向盤上。
她發誓,這是她度過的最差的一次中秋節。
十年前的愛意說實話確實模糊了,說著還愛,但是誰又能知道這是不是愛而不得的執念呢?
十年的光陰錯過,誰也不能跟時間和解,于是鼓著氣作對定要看看對錯,卻永遠看不到答案。
與許奈奈,與簡亦慎,與季媛,與季川。
“喂,小本?”她撥通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