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易斯是個醫生,可他本質只是個商人,利弊權衡在他心里更顯重要。
簡亦慎簡直就像一只撞進他手心的小白兔,用來做實驗正好。
而許奈奈也是如此,她只是路易斯和別人的一個賭注,隨時可以被放棄。
如今能有個機會恢復正常,她何樂不為的配合呢。
所以她才會放任接受簡亦慎對自己的好,所以她才會嘗試著接近簡亦慎。
可是……她摸著心口的位置,里面的疼痛像洶涌的暴風雨,不斷的沖擊著她的經脈。
有那麼一瞬,她竟然想念沒有情感的日子,至少她現在就不會覺得痛了。
路易斯看了她一眼,張開手將她抱進懷里:“在我面前,你也是可以哭的。”
懷里的腦袋搖了搖,聲音悶悶的傳了出來:“沒必要哭。”
撒謊。
路易斯摸著她的腦袋,忍住了嘆息。
如果她身邊的空氣會落淚,那現在地上一定積攢了滿滿的雨水。
在不遠處的走廊轉角,季媛眼神陰冷,她滑動著椅輪無聲的離開。
回到房間,許奈奈展開了本子,上面是她的工作計劃,紅筆已經劃過了三分之二的進度。
她看著鮮紅的記號,片刻,又重重的合上。
就像他們說的,年關將至,雪像應景般下個不停,室外的勘測也只能停了下來。
小年夜,楊利在食堂宣布了規程的日期,因為還有部分數據沒能清晰,需要回帝都重新策劃。
提前明年初七結束工程,滿打滿算,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了。
盛謹言倒是很高興:“回家還沒出正月,還能陪陪父母。”
許奈奈跟著他笑,她恍惚的回想,和父母過年的記憶已經很淡薄了。
她甚至記不起每年除夕夜,自己是怎麼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