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間傳來水聲,是誰在洗澡,顯而易見。
那個女聲問:「是誰啊。」
葉晴二話不說,一腳踹開了洗漱間的門。
「姍姍來遲」驚聲尖叫。
葉晴從進門起,就在錄像,此時,她手里的手持攝像機毫不客氣地懟在了她臉上。
「何總,玩得夠花的呀,老婆剛檢查出懷孕,你就在這金屋藏嬌上了。」
何超遠終于反應過來,伸手便去搶葉晴的攝像機。
我當然不會讓他搶到,拉了他一把。
他反手一推,我整個人便狠狠往地上摜去。
頭上傳來尖銳的疼痛。
我的頭磕在了桌角上。
我摸了一把,有血流下來。
何超遠卻根本沒有注意到我,他忙著去取浴巾,又把浴巾裹在前女友身上。
前女友花容失色,在他懷里哀哀哭泣。
何超遠臉色鐵青,一邊護著他懷里的寶貝,一邊不忘斥責舉著攝像機的葉晴。
「誰讓你們進來的,你這是私闖民宅!
「趕緊給我滾,否則就等著收我的律師函吧。」
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我仿佛又回到了我爸和我媽離婚那會兒。
我媽去捉我爸的奸。
我爸護著小三,硬是開車拖行了我媽十幾米。
我跟在我媽身后,聽著我媽撕心裂肺的哭聲,心如刀絞。
那一刻我明白,車里坐著的那個男人,他不是我爸,他是個畜生。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化身烈焰,將世界燒個干凈。
我用了好多好多年,才將自己身上的毀滅欲平復下去。
現在,它死灰復燃了。
我抓起桌上的暖水壺,擰開蓋,對著何超遠潑過去。
何超遠像一只滑稽的猴子,嗷嗷亂叫,滿屋亂竄。
這才只是開始呢。
我又順手操起了投影儀的支架,橫著掃出去,逮啥砸啥。
砰!梆!啪!
原木書架,北歐風桌邊柜、水晶吊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