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這樣的原因,解憶主動選擇了孤獨。
她拒絕友情,拒絕愛情。在每一個地方都獨來獨往,為了離去時不在人世留下悲傷。
解憶唯一的羈絆就是母親。
“憶憶,你在忙嗎?”母親開口,背景是家中客廳。
解憶注意到鮮少打扮自己的母親竟然在脖子上圍了一條鮮艷的絲巾。
“我不忙,媽——你說。”
“你在什麼地方,信號不太好。你能走到開闊有人的地方去嗎?”
解憶看了眼滿格的信號,抬腳往圖書館正前方開闊的柏油大道走去。
穿梭在江大校區里的都是衣著年輕的大學生,他們三三兩兩地說笑著往圖書館而去,也有那埋頭獨行的,不是在發信息就是橫著手機打游戲。
解憶背著素色帆布包,逆著色彩斑斕的人流往前走。
“可能是圖書館里人多,我現在走到大道上來了。媽,能聽清我說話了麼?”
“能聽清了。”母親笑道,“今天是你二十歲生日,憶憶,生日快樂。
解憶的臉上少見地露出笑容。
也許是因為經歷過那樣殘酷的綁架謀殺案,母親從不輕易外露情緒。
盡管解憶發自內心地尊敬她,崇拜她,想方設法想要親近,但始終像是有一堵看不見的墻將她們隔開。
十四年同一個屋檐下的生活,解憶對母親封閉的內心,依然一無所知。
她只能從細微末節中揣測母親也是愛她的。
“謝謝媽。”她帶著一絲期待道,“我晚上沒課,我們一起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