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憶還沒反應過來,手機里的彩鈴已經轉為了寂靜。
“……媽?”解憶脫口而出。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后,傳出母親熟悉之中又有幾分陌生的聲音。
“你打錯了。”
解憶叫住她:“你是唐柏若嗎?”
對方停頓了兩秒。
“你是誰?”
一個農民工打扮的男人一瘸一瘸地從走廊對面走來,被他掛在腰間搖擺的,是一個黑色的摩托羅拉傳呼機。
這種東西,在2025年已經看不見了。
“我……不好意思請等一下,”解憶拿著灰色的諾基亞,懷疑腦海中突然冒出的想法,“現在是幾幾年?”
片刻沉默,電殪崋話被掛斷了。
阿姨瞧準時機,立即把手機拿了回去。
“阿姨……請問現在是幾幾年?”解憶的聲音忽然啞了。
“05年啊。”阿姨理所當然地回答。
解憶啞口無言。
……
洗手池的水嘩嘩作響。
解憶洗了個冷水臉,再睜開眼依然是醫院的洗手間。
一個臟兮兮的拖把就那麼隨意地扔在塑料桶里,異味充斥著悶熱的空間。
無論問多少個人,他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2005年。
解憶濕淋淋的面孔被鏡面里的水垢割裂,她用泛起血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不是受精卵也不是幻影,依然是二十歲的實實在在的她。
2005年6月9日,她記得這一日。
母親更是畢生難忘。
現在是早上10點,三個小時后,母親將會遭到長達七日的綁架。
這就是轟動全國的維納斯水中酒店綁架謀殺案,包括兇手在內的八人,僅有一人生還。
案情過于驚世駭俗,真相卻又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