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學畢業以后就沒出過家門,親戚們總是嘲笑我啃老,我爸媽也嫌我丟臉,說不定我被綁架到這里,他們還會感謝那個綁架我的人呢。”
說這些的時候,周然神情坦然,絲毫沒有羞愧。
如果周然能夠挺直那始終佝僂的背,說不定他比原野還高上一些,但他和他胸前的藍染一樣,一直蜷縮著。
“動漫和游戲好玩是好玩,但我已經差不多玩膩了。能卷到這樣的事件里,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求之不得。只有動漫里的主角才能有這待遇。
雖然高山遙已經夠狂了,但解憶覺得,真正的狂人在這里。
她很難用常人的思維去和周然達成共識。
比方說,他明明有健全的身體,卻縱容自己將寶貴的生命浪費在一間狹窄的臥室里,整日與電腦光為伴。
出于一種難言的憤怒,解憶故意無視了周然的話。
原野打破了緘默。
“我想去另外一邊看看,安全起見,你們兩個和我一起。
解憶毫不猶豫跟著原野走出宴會廳,周然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快,放慢了腳步綴在兩人背后。
長長的甬道里寂靜無聲,一高一低兩個身影并肩錯落在玻璃墻上。
“目前為止,你都發現了些什麼?”原野問。
“我嗎?”解憶抬起頭來。
“我相信你發現的比你說出的更多。”原野說,“你保持沉默,是因為你也在懷疑我嗎?”
腳步聲靜靜地回蕩在走廊里,玻璃墻里無邊的黑暗注視著沉默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