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呢?”陳皮問。
高山遙等人也看向原野。
“餐廳等著。”原野說。
兩人撿起地上各自的衣物,往套房區域走去。
解憶在無人使用的空套房里使用浴室,用熱水沖掉了黏膩的池水和水藻,又洗了一遍濕透的頭發。
等她擦著頭發走出浴室的時候,先一步清潔完身體的原野已經在浴室外等候。
看見裹著浴巾的解憶,原野不自然地咳了一聲,主動背過身去。
現在已經不是在泳池邊直面尸體的時候了,沒有了更值得關注的事情,解憶后知后覺地感到一絲不自在。
但是原野那避之不及的態度讓她覺得不悅。
她幾乎是故意的,沒有立即換上衣服,而是就這樣走到床邊,插上了吹風機的電源。
“你會這麼對待一個袒露上身的男人嗎?”打開吹風機的前一秒,她說,“既然不會,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目光讓女人感到羞恥?”
是衣衫不整這件事本身讓人覺得羞恥嗎?
不是,是他人的目光,讓這件事變得羞恥。
僅限女性。
解憶熱愛生命,熱愛生命的所有饋贈,包括這具病弱的身體。
吹風機的噪音成為套房里唯一的聲音。
過了許久,解憶感覺到原野在她身后坐了下來。
就在同一張床上,他們背對而坐。
原野不同于以往,帶有一絲局促的聲音混在吹風機的噪音里響起:
“我不是想讓你感到羞恥……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吹風機的聲音還在轟轟作響。
解憶慶幸他們背對而坐,這樣他就看不到自己發紅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