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一聲冷笑,高山遙越過跪在地上的唐柏若, 徑直走向遠方。
直到高山遙的身影完全遠去了, 她才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唐柏若回到教室的時候, 高山遙已經坐回了座位。他撐著下巴看向窗外, 左手百無聊賴地轉著一只鋼琴烤漆的黑色鋼筆。他明明什麼都有了,眉宇間卻依然充斥著不快樂。
多麼諷刺啊,他都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了,他卻依然感到不快樂。
唐柏若挪動腳步,回到了她的座位坐下。
她的座位,就在高山遙的前方。
他習慣將雙腳搭在她的座椅下方。
他故意將書桌緊緊抵在她的座椅靠背上,讓她無處可退。
每當他用那只鋼琴烤漆的鋼筆轉動她的頭發,她就能第一時間知道,他又感到無聊了。
而她并不想知道。
他的一舉一動,對她來說都是噩耗。
科任老師在黑板前操著蹩腳的普通話,臺下的學生們大多在昏昏欲睡。
唐柏若看向坐在教室前排的解揚,他絲毫沒有受催眠曲的影響,認真地聽著老師的講課,時不時用手中削來只剩短短一截的鉛筆,在書本上寫下筆記。
高山遙來之前,每次考試,他都是年級第一。
他并非天才,他只是竭盡所能抓住每一個機會,沒有偷一次懶,沒有松懈一次。唐柏若比誰都知道他的努力和刻苦。
她不能坐視她的海隕落。
哪怕是要獻祭自己。
……
放學后,她獨自一人來到學校的體育倉庫。
穿著藍色校服地高山遙坐在堆疊起來的海綿墊上,一只腳垂落,一只腳踩在海綿墊上,高高在上地看著她。
陳皮坐在地上的海綿墊上,單手拍著一個舊籃球,馮小米靠在一旁的墻上,意味深長地笑著看她,目光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