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在那時忽然醒悟。
原來,他們已經不算什麼兄弟了。
在那個早晨,一直被他藏在心底的嫉妒,掀翻了壓在上面的理智,從心臟里蓬勃生長出來。
還是那輛車,還是那個司機。
一切卻已經截然不同了。
他的人生,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他的東西被打包扔出了高家,陪伴他的,只有一條名叫小遙的狗。
真可憐啊。
這一次,他對自己說。
名為嫉妒的荊棘,盤踞在他心房上,旺盛成長著。
直到遇見解揚,開出罪惡之花。
“高哥,你為什麼這麼討厭解揚啊?”
有無數人問過他這個問題。
但他從未真正回答過。
他永遠也不會將答案宣之于口。
在消息蔽塞,居民貧窮的三川縣,他進一步放縱自己墮落。
在馮小米和陳皮的助推下,他學會了抽煙,學會了喝酒,從一開始的被嗆出眼淚,到整夜整夜地坐在窗臺抽煙,從租的房子里看出去的天空,比在家時看見的更黑,更寂靜,更孤單。
唯一在閃的星光,是一名叫做唐柏若的女孩。
在不合宜的時間,不合宜的地點,他對上了一雙純潔憂郁的眼睛,心頭沒道理地一跳。
他自己也講不明白道理,回過神來,已經走到那女孩的身后坐下。
只是一點點不尋常的情緒,他并沒有放在眼里,那個叫唐柏若的女孩,一開始也沒有在他心中留下更多的漣漪。
但的確是因為唐柏若,他才注意到了一個叫解揚的少年。
他就像曾經的自己一樣。
學習優秀,運動全能,老師喜歡,同學愛戴,在班級里如眾星捧月。
除了家世。
“誒,你們知不知道,解揚不是他老爹生的!”
“啊?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