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母親若有所思地啃咬著指甲。
高山寒知道她在想什麼,而他決不能讓她那麼想下去。
“如果被發現沒有血緣的是弟弟……父親只會對弟弟失望。而我,因為多年的精心培養和投入的感情,父親不會狠心放棄。只要父親對我依然如舊,對你也會心軟,只要你低個頭,說幾句軟話,這事最后就能過去。”
母親并未反駁,想來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高山寒繼續說道:
“但如果父親發現,沒有血緣關系的是我——”他一字一頓地說,“父親不會容忍這樣的屈辱,他一定會在所有利益上和你切割。”
家,在每個人眼中有不同定義。
在高山寒眼中,就是一座集合的資產。
愛?
這個詞太可笑了,恐怕只有天真的弟弟會相信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他知道,母親和他是一路人。
所以更加明白,應該怎麼說服母親。
“如果父親知道我不是他的孩子,他這些年對我的培養就全廢了。
離婚,這兩個字讓母親眼神閃爍。
她當然不會是擔心成為被拋棄的女人,而是離婚,意味著財產分割,意味著權力的分散,意味著,從此失去一個得力幫手,多了一個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的敵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母親說。
高山寒松了口氣,知道說服母親,那就塵埃落定了。
如果父親要驗他們兄弟兩的dna,只有兩種手段。
第一種是親自從他們身上采取組織,第二種是更隱秘地收集從他們身上脫落的組織。
母親和他也準備了兩種應急方案。
第一種,在書房和汽車上裝竊聽設備,第一時間知道父親要去哪家醫院做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