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用提前準備好的身體組織,將兩人的身份偷天換日。
第二天,高山寒攔住要外出上補習班的弟弟,問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理個頭發。
“偶爾逃一次課,也沒關系。”他笑著說。
那天,他們剪了一樣的發型。
所謂一樣,就是無論從顏色還是長短來看,都完全一樣的發型。
那天晚上,他把兩包從美發店帶回來的頭發絲,交給了母親,然后乘當晚的飛機就回了學校。
半個月后,暗潮涌動的海浪終于呼嘯而來。
父親走上了第二條路。
他在一個早晨,悄悄偷走了高山寒和高山遙臥室衛生間里自然脫落的頭發。
兩兄弟從不共用洗手間,所以高山寒梳子上的頭發,自然是高山寒的,高山遙梳子上的頭發,自然是高山遙的。
父親就這樣簡單地決定了他們的身份。
為高山寒和母親省下大量工夫。
后來的事,更簡單了。
弟弟就此一蹶不振,說實話,他心中的確有些愧疚。
但并不后悔。
為什麼要后悔?
他只是為了自保罷了,即便再重來一百次一千次,他還是會選擇自保。
這是人的天性,他相信自己并沒有錯。
為了以防哪日事情敗露,為了防止夜長夢多,他和母親合計之下,將弟弟送往了遙遠的三川縣。
那個地方,他只在播報貧困縣的新聞上見過。
選擇這個地方,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觀看貧困縣新聞的時候,覺得這樣一個遙遠又貧窮的地方,有著山清水秀的風景,民風,似乎也很淳樸。
高山遙在那種地方,即使惹出什麼事來,憑高家的勢力,也能輕而易舉地擺平。
就是出于這小小的補償心理,他選擇了三川縣,這個會在以后改變他們兄弟兩一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