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突然改口要嫁給李策!”李睿果然是來興師問罪。
他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與其徹夜睡不著,他干脆就直接上門來問了,隔著屏風,隱隱約約能看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從床的方向走來,勻稱修長的身子裹著一件大袖衣,朦朧之中更顯裊娜。
余清窈身骨纖細,卻并不瘦弱,玲瓏有致,就像待放的花骨朵,帶著欲綻未開的美。
李睿目光摩挲在那道剪影上,拳頭又握緊了一分。
“秦王對我有恩,我想報恩。
李睿如何能信。
他想不通,明明在他出發前已經將所有事都打點好了,包括父皇、母妃的肯許,還有余清窈的默許,甚至他還想過要為她求來一道圣旨,允許她父親明威將軍回朝觀禮,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近來掌守軍之將非詔難以入京,他將女兒送回金陵,就是做好大半輩子都見不到的準備。
李睿知道,余清窈思念父親,他憐她可憐,還曾想過要幫她一解思念之苦。
但這一切都毀在余清窈說出‘秦王’二字。
“廢太子絕無起望,你嫁給他,就要陪著他到禁苑一起受苦,你可能忍得了!”
嫁給廢太子,她就被毀了。
“我能。”余清窈根本沒有聽進去他的話。
即便要和廢太子一起被幽禁起來,起碼她的性命無憂。
而且聽聞廢太子李策還是一個溫潤如玉,清風峻節的君子,總比他口蜜腹劍、陰險狡詐得好。
李睿哪知余清窈如此頑冥不靈,抬手重砸了一下屏風,這用于分割內外室的木質屏障應聲而裂,幾道裂縫從中間往四周擴散,只怕再用一分力氣,這擋在兩人之間的障礙就會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