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努力壓著聲音,他那屬于閹人尖細的嗓音還是異于尋常青年。
“春桃姑娘從清涼殿出去后就去了后倒座,和兩名婆子聊得投機,似乎并不把王妃放在眼里。”
“嗯。”李策并不意外,輕輕應了一聲,“那婢女并不是她的人。”
“殿下可要奴婢把人攆出去?”福安畢竟是掌印調教過的人,絕不會想要留下一個麻煩在身邊。
這春桃是余家送進來的人,不知道還想刺探什麼消息。
“暫時不必,反正過不來幾天她也不會想再呆在閬園,到時候主仆二人一起送出去就是了。”李策垂下眼,唇邊還含著一抹極淡的笑容。
福安知道他的這位主子高興與不高興都是在笑的,若不是對他極了解的人,是辨不出他的情緒。
從來不喜多話的福安今日忍不住道:“殿下沒有想過,若王妃想要留下來呢?”
李策身子往圈椅上一靠,輕輕嘆了口氣,仰面朝著天空看去。
“福安,有誰會喜歡呆在籠子里呢?”
福安順著他的目光,看見閬園院墻上整齊的琉璃瓦片。
深綠近黑的瓦片層層疊疊,猶如烏云籠罩在四周,就連晌午的光也未能破開那沉重的色。
福安沉思片刻,雙手垂在身前,在熱騰騰的茶霧里斂眉沉目道:“殿下說的是,殿下正值年輕氣盛,若有王妃常年睡于身側,于殿下身體有害,不利于調養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