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用手按住被吹揚起的裙擺,把唇瓣又用力抿緊了一分,蒼白的小臉透著緊張,但卻不損她的貌美,反而正是因為她那薄弱如瓷的美讓李睿念念不舍。
他喜歡余清窈這易碎的樣子,從見第一面起就有一種命運注定的感覺。
余清窈年幼喪母,被父親一直攏在羽翼之下。
在遙城時身邊阿姆悉心照拂,婢女懂事聽話,將她照料的萬無一失。
這般順風順水長到十四歲,卻忽然給拽出了溫暖的巢穴,倉促地獨自面對著金陵這座冰冷又殘酷的皇城。
她雖為余姓,可非出身世家大族,而歸于寒門,如今的世俗依然是‘上品無寒門’的腐敗局面,是以寒門出生的小姐在金陵恐怕還不如貴人身邊的紅人高貴。
所以剛到余府時,余清窈從遙城帶來的婢女就陸續被支走,余府大夫人可以名正言順地掌控她的一切。
人生地不熟又舉目無親,她被動地陷入了兢懼當中,在那些多如牛毛的陳規苛律里漸漸變得壓抑膽怯。
而李睿身上也留著一半出自寒門的血脈,他雖為皇長子,卻不得承習帝術,委以重任,而是被扔于軍中,磨礪錘煉。
即便身負赫赫戰功,也抵不過皇太子一篇治國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