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策挑了挑眉,沒想到居然碰到硬茬了,他從沒有叫過人起床,也不知道余清窈起床如此艱難,干脆就側身坐上了床,一手把圓枕掀開,讓余清窈的小臉無處可藏。
“不。”
“真的不起?”
余清窈原本是靠著圓枕擋光的,枕頭沒了光就照到她的臉,她就仿佛是從地下被挖出來的鼴鼠,迷茫又難受,皺著眉尖,“不……”
李策把她睡得粉撲撲的小臉盡收眼底,溫柔耐心地又問:“那白玉糕我吃了?”
因為一個‘不’字而撅起的唇還沒來得及收回去,余清窈卻在這個當頭忽然就醒了過來。
白玉糕三個字就仿佛是按在她身上的機關,瞬間喚醒了昨日的種種記憶。
白玉糕?!
她抖了抖睫毛,猛得一下睜開圓溜溜的杏眼。
視線從朦朧到清晰,花了一息時間她才看清坐在床邊的人。
李策稍側著臉,從肩頭垂下的墨發還洇著水汽,僅用一根玄色的發帶束在胸前,身上穿的廣袖長袍色如雨過天青,還浮著流光,好像是光照著潺潺溪水之上,也只有這般名貴的料子能配上他的骨清神秀,俊朗非凡。
他的手隨意撐在身側,上身朝她的方向傾斜,所以她的視線正好落在他脖頸的凸起處,眼睜睜看著它因為輕笑發顫,上下滾動。
她剛是做了什麼蠢事、說了什麼蠢話嗎?
李策的笑讓她惴惴不安。
“殿下叫了臣妾很久嗎?”她把半張臉藏進薄被里,小心翼翼地問。
“也不久。”李策唇角牽出溫柔的笑。
余清窈大松一口氣。
李策不緊不慢,含笑道:“也就被清窈拒絕了一二三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