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個,你再看她頭上那個!”
華昌公主只匆匆瞥見了一眼,蘭陽郡主已經抽泣著縮回自己的轎攆里,順手還把垂幔都扯了下來,擋得嚴嚴實實。
雖然只看了一眼,可是華昌公主總算知道這眼熟感是哪來的了,還不是從前太子的手稿上見過,腦子里依稀有一個印象。
竟然就是太子的私印。
她也奇怪,嘀咕道:
“從前四哥對誰都談不上親近,世家貴族的貴女無不例外,人人都說這余清窈不過是趁著四哥失勢,無法抗拒才得以嫁進去,這般情況下,焉能有好臉色?莫非是大家都看走眼了?”
“別說了!快走!”蘭陽郡主哪能受得了這個,當即嗚咽出聲:“我不信太子哥哥會對她如此好,其中定然有蹊蹺!說不定是她偷了太子的私印故意為之,如此不知廉恥之人,我定不會要她好過!”
華昌知道自己這堂妹性子如此,只挑了挑眉,沒有反駁她的話。
可她卻在心里想,秦王的私印哪是那麼好拿到手,更何況是這樣堂而皇之頂著出門?
宮人在蘭陽郡主的哭泣聲中噤若寒蟬,抬起轎攆就趕著離開。
只有華昌公主還往后頭閬園等人身上多望了幾眼,像是突然好奇起來。
國之大宴,都會在奉天殿舉行。
殿內皇親國戚、權臣重臣齊聚一堂,還有許多裝束奇特的外藩使臣,操著不太流利的大旻官話左右逢源。
這次余清窈作為秦王妃,坐席自然與余府不在一塊,而是在皇親當中,位置還算靠前。
坐席的位置按照長幼劃分,所以她與李睿僅隔了兩張桌案。
兩人中間是皇帝長女新都公主和她的駙馬,然后是皇三子越王與王妃。
余清窈坐下時李睿正在喝酒,聽到聲響,抬眸看了一眼,瓷白的酒盞在他手指間險些捏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