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眼睛輕眨了幾下。
正要說不生氣就好。
李策黑眸深沉,像是化不開的濃墨,凝視著她,又緩緩開口:“清窈,你覺得我不應當生氣嗎?”
他問得認真,語氣也很輕,不像在責備人,可是卻讓余清窈忽然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今天的秦王殿下,好似有一點不太一樣。
“今日實在太奇怪了!
蘭陽郡主好不容易撐到壽宴結束,也是抱著滿腹委屈。
這個時候她最喜歡去華昌宮里抱怨,于是散宴后和壽陽長公主一頓撒嬌,說自己又是頭疼又是腿酸,不愿舟車勞頓回公主府,才得了允許,留在宮中。
華昌公主坐在繡凳上對著銅鏡通發,蘭陽郡主就抱著床柱幽怨地望著她的背。
“不但睿哥哥奇怪,今天你怎麼都沒有幫我說一句話。”
這是在怪她沒有站在她一旁。
華昌公主放下犀牛角梳,拖著繡鞋懶洋洋走過來,往她旁邊一坐。
“蘭陽你有沒有點腦子,這麼多年了,還不懂嗎?”
蘭陽郡主聽了這話正要發火。
華昌公主把手邊的枕頭扔進蘭陽郡主懷里,自己靠著另一邊的床柱上舒舒服服道:“你是壽陽姑姑唯一的女兒,皇祖母那麼疼愛壽陽姑姑,更是疼愛你。
蘭陽郡主皺著眉,好像是頭一回認真考慮起這個問題。
“他是太子,文韜武略無所不通,是哪里不好了,我也是奇怪為什麼我阿娘就是不同意!”
華昌公主用腳踢了踢她,有幾分嫌棄:“你自己沒眼睛看,沒耳朵聽?整日在金陵城也不知道干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