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打起了退堂鼓,準備等李策回房后再同他解釋自己的想法,偏這個時候福吉托著壺盞經過,看見她還沒睡,十分驚訝。
“王妃是在等殿下嗎?”
福吉脫口而出,說得自然,可聽在余清窈耳中就多了些曖昧的意思,像是她孤枕難眠,沒了秦王睡不著覺。
“不是……只是忽然覺得有些氣悶,出來透透氣。”余清窈連忙辯解,但怎麼聽那解釋都有些無力。
所以福吉也沒信,笑吟吟道:“王妃還是擔心殿下吧,殿下現在與張閣老在前殿議事,也差不多了時間了,奴婢正要給殿下送酒,王妃不如隨奴婢一起?”
余清窈看了眼福吉端著的汝窯天青釉玉壺,不由奇道:“這里頭是酒?”
李策平日里總是捧書飲茶,從沒有見過他喝酒,余清窈還以為李策是不喝酒的。
她見過太多酗酒后性情大變的人,對喝酒這件事更是敬謝不敏。
福吉視線越過前院,望向那燈明紙亮的前殿,“是啊,殿下議事后都要飲一些酒,這麼多年都是老習慣了,只是隔了這些月,奴婢們都還沒反應過來。
在東宮時,屬官、從官乃至朝廷上的肱骨重臣隔三差五就要和太子議事。
上到國家大策,下到官民私案,件件樁樁都要太子拿主意。
戶部少了錢,工部拿不到款,兵部要軍餉,吏部黨爭亂……
這般日夜操勞,年復一年,功勞有了,苦也吃了,卻說罷黜就罷黜,給幽禁在這里。
福吉為廢太子打抱不平,喋喋不休道:“陛下從前信任咱們殿下,朝廷里很多大事都是殿下定的,可以說這天下能有現在的富強和安寧,至少有殿下一部分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