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陽的那句話就像是揮之不去的影子在他腦海里回轉。
他是不是真完了?
*
翌日。
春鶯婉轉,天光破曉。
余清窈從夢里渾渾噩噩醒來,就聽見有女子輕盈的腳步在床邊輕移。
“知藍?”她恍惚中還以為自己身在余府。
“呀,王妃你醒了?”
掀開簾子的人卻是春桃,她的眼睛還浮腫著,像兩個桃子一般,但神情卻輕松了不少。
秦王沒有懲罰她,就意味著她已經逃過一劫。
“你……怎麼進來了?”余清窈有些微訝會在這個時候看見春桃。
春桃將灑金帳掛到竹節紋金帳鉤上,聲音還是她一慣的爽利:“是秦王殿下讓奴婢進來伺候王妃。”
“那不、不用,我自己……”余清窈撐肘想要起身,腦袋忽然從太陽穴處抽疼了一下,她皺著眉又倒了回去。
春桃從幾案上端起一只汝窯天青瓷碗,攪動瓷勺,走上前,嘴里叨叨著:“聽福吉說殿下那酒叫燃雪,不曾飲過的人極難適應,您一口就飲了一盞,可不就直接醉倒了……”
“我醉倒了?”余清窈揉了揉太陽穴,又摸了一把后脖。
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夜,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麼。
“那是自然,昨夜都是秦王殿下抱著您回來的。”
余清窈一愣,臉上立即浮出紅暈,不自在地重問了遍,“你是說,殿下抱我回了清涼殿?”
她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
“那當然,王妃的臉怎麼還這樣紅,莫非一夜過去酒還沒散?”春桃把碗給余清窈一遞,“喏,昨夜王妃說什麼也不肯飲,這是秦王早晨重新讓福吉準備的醒酒湯,剛送來,要趁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