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膳時,他的確隨手卷了書回了清涼殿,但是離開時,福安應當要幫他拿上。
今日的福安似乎有些心神不寧。
不過人總是會不舒服的時候,李策也不愿太過苛責他們。
書房離清涼殿并不遠,順著游廊慢行片刻就到了。
可他才推開門,就聽見凈室方向‘咚’的一聲響,像是水瓢掉到了地上。
緊跟著余清窈的嗓音傳了出來。
“知藍?春桃?我的衣裳是不是落在外面了沒拿進來,快幫我看看。
李策順著她的話,往四周找了找,果然看見一疊整齊的衣物放在托盤里,擱在離凈室距離很遠邊桌上,最上面還是一件綾羅為料,海棠為繡的貼身小衣。
“知藍?”余清窈在里面壓著嗓子喚,這個音量莫說外頭的人能不能聽見,就是聽見了也只怕和蟲鳴差不了多少,她在里面只怕要等著兩個婢女收拾完那幾繩衣物才會被想起。
李策轉身拿起托盤,敲了一下門就推開了凈室。
“水冷了——”里面的人迫不及待從桶里站起來,嘩啦啦的水從她膩滑白皙的肩頭滑落,像是一個小小的瀑布。
余清窈扭過頭,小嘴驚訝地逗沒來得及收住第一個音,“我……”
“……是我。”
兩人的聲音隨著對上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塊,仿佛在這煙霧繚繞的凈室內凝結在一塊,遲遲沒有回響。
原本浴桶前豎著一張矮屏風,可是不知怎的,它現在倒在了地上。
所以他在外面聽見的聲響壓根不是什麼水瓢,而是這架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