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藍說:“那怎麼可能?”
“看來此事非同小可,頗有挑戰。”春桃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走吧,我們進去服侍王妃。”
凈室只是短暫的插曲,并沒有耽擱李策多長時間。
可等到重回書房,將手里兩本書并排放在一邊,他的心思已然不在上頭。
李策想起剛剛到事,眉心微蹙。
也許他就不應當進去,即便知道里面還有一架屏風,可怎麼能料的準那屏風的位置又或者余清窈的狀態。
約莫是鬼迷心竅了——
他一手撐著額,一手持著筆,半刻鐘過去了,紙上也沒落下一筆,他又轉過目光,望向窗外墨染一樣的庭院。
昏暗的夜幕下,萬物都只剩下了模糊的輪廓和深淺不一的黑,樹干、灌木、花骨朵,就這樣一一分辨著,忽然腦海里出現了一根蜿蜒的黑線。
從凝脂一樣潔白的雪地自上往下流淌。
那是余清窈從頸端垂下的一縷濕潤的黑發,順著線條柔和、肌膚細膩的脊溝一路向下,就仿佛有人操控著筆,在那雪箋肆意勾畫。
回過神,他發現自己鋪開的宣紙上落下了一條曲折的墨跡,和他所見幾乎一般無二。
李策放下筆,看著自己的‘杰作’輕嘆了一聲。
看來不是鬼迷心竅,而是心迷鬼竅。
他端起冷茶,飲了一口,心底里冒起的熱潮便紓解不少。
“今年的春季好似比往年更長了。”
春天潮冷的天氣已經持續了很久,始終沒有真正暖起來。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氣候總是攪得人心神不寧,所以會平白無故地想起一些平時并不會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