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總是在白天若無其事,卻在晚上傷心難過。
比起那些壽宴上受的委屈,這些藏在她心里,他不知情的傷痛,是他也無能為力的地方。
就這樣斷斷續續安撫到了大半夜,兩人互相抵著身,才逐漸睡了過去。
天亮得越來越早,才卯時天光已經大盛。
鳥雀在枝頭啼鳴,聲音婉轉動聽。
余清窈今日醒得也格外早,仿佛已經感受到了昨夜的不同,她醒時幾乎是一個激靈醒轉過來的。
再看自己半個身子已經越過了界,而那阻攔兩人之間的圓枕也不知所蹤,她猶如鴛鴦藤纏著樹干一樣纏在了李策的身上。
她怎麼會在這里?
余清窈懵了。
即便她睡姿再差,也不至于變成這樣吧?
李策一手安置在腹部,另一只臂膀被她頭枕著,清雋俊昳的面孔上露有疲色,就連一向溫潤舒展的眉心也輕輕蹙起。
她還沒見過李策這般不舒服的樣子。
想來是她昨夜‘不老實’,吵了李策的好夢。
余清窈輕輕抽了一口氣,半撐起的身體悄悄往后退,才退至一半,腿就蹬到一個物件,嚇了一跳,整個身子都抽動了下,還不及驚呼出聲,就聽見身邊人發出聲音。
“那是圓枕。”
李策眼睛未睜,就輕聲安撫起她來。
余清窈回頭看了一眼,果真是那個‘不見蹤跡‘的圓枕,她將它抱了回來,心下慚愧,先把罪攬下來,乖乖道:“還請殿下恕罪,昨夜臣妾不知怎麼把圓枕拿開了,這才越了界,擾了殿下清夢。”
當初李策放置圓枕的時候,無疑是給她們二人劃出一道令雙方都舒適的界,只要他們各安一方,也就可以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