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他忽然慶幸余清窈不夠‘聰明’,也看不透他。
他算不得是個好人,也沒辦法做一個十全十美的好人,可卻私心想在她面前當個好人。
因為,她好似只喜歡好人。
“殿下不是在說蘭陽郡主的事嗎?”
余清窈不知道李策為何突然沉默下來,以為是這個話題讓他不高興了,連忙扯開話題,但話音出口,自己就先后悔起來,窘迫地連連擺動小手道:“臣妾其實也不是很關心殿下和蘭陽郡主的事,只是看見郡主剛剛那樣傷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
越描越黑。
余清窈有些欲哭無淚地咬住了話。
她真的很不擅長說話。
閉上嘴后,余清窈只能巴巴望向李策,臉上一副‘我當真不是想刨根問底’的樣子。
手指在信箋的邊緣摩挲了幾下,李策重新笑了起來,他耐心溫和地解釋道:“我與蘭陽雖然自幼相熟,一起長大,又是血親關系,是以待她就和華昌差不多,就是妹妹,從未有過逾禮之事,也不曾有過任何回應,曾經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他不疾不徐地說了這樣一番話。
是解釋,更是一種保證。
他從來持身守正,不愿向人過多解釋,以免被人看得太過徹底,唯在余清窈這里總是忍不住想要多說一些。
余清窈的眼睫倏然覆下,視線只敢在他摩挲的信箋上徘徊,兩頰有些發熱,好似就要紅了起來,她不敢抬起頭,不敢看向李策的眼睛,就怕里面的溫柔會將她溺亡。
雖然他的聲音已經足夠讓人沉溺了。
半晌后她只輕輕‘嗯‘了一聲,給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