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見得皇帝對陳皇后的寬容縱容到了一種難解的地步,他既廢了后,卻又給了她另一份尊榮。
李策伸手,福安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案上,先把信交到李策手上。
余清窈再遲鈍,也察覺此刻自己不應該坐在一旁,便起身想走。
李策雖沒有看她,卻捕捉到了她的動作,淡淡道:“沒什麼,不用你回避。”
說完他用桌上的裁刀挑開了泥印壓住的封口,取出里面的信箋。
薄薄一張紙,被他兩根指頭夾著,瞧著毫無分量,比起余清窈滿滿當當寫了四頁的家書,這一封家書真的過于簡短。
余清窈因為坐得近,所以只消抬起眼就能看見信上的字。
齊王太后給李策的這一頁家書上只有寥寥幾句話,余清窈沒經允許也不敢多瞧,只是眼光不留意就掃到了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①,她心里砰砰直跳。
這句話顯然是在指齊王,因為他與秦王才是真正一母同胞的兄弟,為何齊王太后會專門寫信過來和李策說這樣的話?
是在指李策欲想除掉他的親弟弟齊王?
福安站在對面,并不能看見家書上的內容,可是他卻是知道內里詳情的人,因而看著李策的臉色,小心翼翼開了口:“齊王太后是否還是誤將那次的事情當作是殿下所為?”
余清窈不敢作聲,卻默默將福安的話認真聽了去。
“他們也算是我的人,所以她要這麼想,也無可非議。”李策松開手指,將信箋漏了下去,薄紙輕盈,轉瞬就飄至桌面上,靜靜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