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聲音里的重音落得再明顯不過。
‘全身’、‘更衣’這兩個詞一蹦出來,左右兩邊的福吉、知藍皆悚然地看著她。
好像第一次見識了她堅韌不拔的品德。
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能尋著機會生事,真的讓人不佩服都不成了。
更何況挑著殿下生病的時候,不太好吧?
春桃感受到兩人目光里的質疑,卻小聲哼了哼,渾不在意,一副‘聽我的準沒錯的’自信。
余清窈也給春桃的話驚著了,小嘴微張,赫然是一副懷疑自己聽錯了的模樣。
春桃卻不管不顧,將銅盆硬塞進她手里,里面放著幾條干凈的白棉帛,是專門備下好吸汗之用。
發燒后不宜洗澡,只能用干布擦拭。
“殿下既發了汗,身上定然不舒服,若不擦了汗換了衣,這一整夜都睡不舒坦。”
春桃說的話也很有道理。
余清窈想起小的時候得了風寒發熱,乳媼也是這樣照顧她。
“……好吧。
一直走回到床邊,余清窈臉都是燙的。
“怎麼了?”李策只是閉目假寐,并未睡熟,聽見她一聲不吭地回來,又站著不動。
余清窈兩手抱著銅盆,像是端著什麼寶貝一樣不放,眼睛也不敢看他,就細聲細語,照搬春桃的話說道:“殿下發了汗,要擦干身子換了衣服再睡,不然會睡不踏實。”
李策緩緩睜開眼,見余清窈臉紅撲撲的,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落在他身上,他輕笑出聲:“放心,我雖然生了病,但也不至于不能動彈,我可以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