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內側半轉過身,緩緩撐開眼。
昏黑的視野里余清窈也臉朝著他側臥著,雖然互相都看不清對方,卻也在靜靜望著。
誰也沒有想起曾經圓枕的存在。
就這樣呼吸交纏著,此起彼伏。
也不知過了多久,慢慢睡了過去。
第40章 不愿
薄霧還未散去, 晨曦散滿琉璃瓦,猶如鍍了層金邊。
太醫院中央蒼郁的梧桐樹上落滿了早起的鳥,正在互相啄毛梳理。
“什麼!裴知岐這麼早就去看診?”華昌公主一聲怒, 半樹的鳥兒都嚇飛了。
太醫院里的小吏目苦哈哈道:“是啊公主,剛剛閬園派人來請太醫去診平安脈,正好只有裴院判得空, 所以裴院判前腳才剛走。”
小吏目誠惶誠恐地說道,字里字外的意思都在向華昌公主透露‘院判剛走不久,公主現在追還來得及!’,可是華昌公主此時卻給他的另一句話吸引了注意。
“你剛剛說是閬園請的平安脈?”華昌公主皺起柳眉, “閬園里頭誰病了?”
小吏目搖頭,“這個下官并沒聽清, 不好說啊。”
華昌公主‘哼’了一聲也不和他計較, 帶著自己宮里的人又一窩蜂地離開太醫院。
不過她運氣不好, 還沒等走到一半就撞見了明淳帝的御駕。
皇帝遠遠叫住她,華昌公主只能灰溜溜到自己父皇跟前請安。
“朕就知道你大早跑去太醫院, 又是去堵裴卿了?”皇帝看了一眼公主來時的方向。
知女莫若父, 明淳帝早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 只是這件事他一日不開口, 華昌也只能自己瞎胡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