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并不是這樣,他是有過反抗的。
“我不能把他的包容和教養當做理所應當的事。”余清窈悵然若失地道,將絲绦纏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一圈又一圈,就像是在作繭自縛。
話是說給知藍和春桃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知藍最是了解余清窈。
雖然是家中獨女,明威將軍唯一的掌上明珠,可余清窈從不嬌蠻任性,小小年紀已經能領會將軍為家國大義而不能陪伴她長大的苦心,她善解人意,也內心敏感,有時候正是因為太能體諒別人的難處,反而會選擇委屈自己。
“姑娘,其實殿下應當沒有這樣想,是不是您多慮了。”知藍有心想要勸慰,也是心疼余清窈再一次選擇委屈自己。
在她看來自己姑娘那麼好,合該是有人疼有人愛,偏偏親緣淡薄,如今又是嫁得倉促,讓這樁婚事都成了她的心結。
到閬園的時間雖然不長,知藍也是留了很多心仔細觀察。
秦王殿下對余清窈溫柔遷就的樣子,怎麼看也看不出他是被勉強的。
換一步說,即便是被勉強接受了賜婚,以他的身份地位,實沒有必要還在他們面前偽裝和善。
如果不是偽裝,那也就可以說明對于余清窈,他是沒有責怪過。
春桃沒有知藍那麼含蓄,抱著幾件還沒疊好的衣裳就杵在余清窈的面前,振振有詞說道:“那又如何,王妃既然已經嫁給秦王殿下,就是名正言順的秦王妃,秦王殿下待王妃難道不好嗎?”
余清窈被春桃的理直氣壯給鎮住,小嘴蠕動了幾下,欲言又止,半晌才開口答道:“自然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