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桃舉的這個例子其實并不合適。
余清窈不免苦笑。
余薇白能爭取,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爭取有用。家族視她為寶,雙親愛她如命,她有那樣的底氣。
可她又有什麼底氣?
她寄人籬下,在金陵也毫無根基。
雖然這段談話最后還是沒有勸動余清窈,但是多少也影響了知藍。
她默默想,姑娘不可能一直躲在西廂房,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與殿下和好了,是要搬回去。
是以兩人懷著一樣的心思,就這麼慢吞吞地收拾,拖到傍晚也沒有收拾完。
余清窈婉拒了知藍要留下守夜,讓她們一起下去休息,自己更是早早歇下。
她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也不急這一天就要收拾好。
獨自躺在羅漢床上,余清窈在床上翻來覆去,她本就是很認床的人,才剛剛適應了一些,如今又換了一張。
西廂房的羅漢床短,遠比不上清涼殿里的床長。
余清窈躺得稍下,伸腳都能碰到床尾的攔板,木板有些老朽,被她蹬得嘎吱作響。
兩盞燈擱在屏風后面,是知藍專門留下,讓西廂房里不至于陷入一片黑暗。
屋子里沒有那麼黑,余清窈也就不會感到太過害怕。
蠟燭燒得噼啪響,外面不知名的蟲子一直在窗下叫著,好像不知疲倦。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余清窈越躺越清醒。
白日里不愿意再想的事情現在一股腦塞進她的腦海當中,就仿佛天邊劈亮暮色的閃電,不容她拒絕。
繁雜的思緒凌亂地塞滿腦海,她終于忍受不住睜開眼睛,抱著被衾坐了起來。
也不知道殿下的病好全了沒。
“……去爭取一下也沒有什麼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