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看了信封上的字,抬頭問道:“殿下不是已經命人送了信麼?”
“他對我始終心存芥蒂,就如我不信他,他也不會信我,若不多做一手準備,只怕到時候會被打得措手不及……”李策端起茶,啜飲了一口,“禮多不嫌,送出去吧。”
福安點點頭。
他知道殿下從來不會只做一手準備。
睡了大概一個時辰,余清窈就被李策喚醒了。
因為再睡下去晚上會更累。
余清窈揉著眼睛坐在榻上,張目往遮著一層透氣涼簾的窗外看了看,好奇道:“殿下,我們到哪里了?”
“才行了兩百里多點,還在金陵城外的鄰縣。”李策從抽屜里取出余清窈的梳子,“轉個身,我幫你把頭發梳一下。”
余清窈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不用照鏡子也知道頭頂散了許多碎發出來,眼下都東倒西歪。
知藍和春桃都在后頭的馬車里,也不可能現在停下來,讓她們專程上來給自己梳頭。
余清窈狐疑地看了眼拿著梳子的李策,還是乖乖地轉過身去。
她抬起手將后腦半松的發帶抽開,滿頭的青絲如水泄一般淌下,覆在她纖薄的背上。
余清窈的頭發雖細軟,但因為濃密,像一匹經緯線織得密實的黑緞子,一旦垂了下來,幾乎都瞧不見被蓋在下面那條松綠色薄紗半袖上衣。
李策坐在她身后,用梳子從發頂慢慢將她的頭發理順,那些乖張亂翹的頭發都在他手上變得服服帖帖。
“殿下我們今晚要睡在馬車里嗎?”余清窈還沒徹底清醒,掩唇打了一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