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聲音平靜地敘述,“如今皇族勢強,他們卻還在追憶往昔的風光,不甘就此沒落在皇族之下,是以才會抓住一切機會,掠奪土地、資源甚至人口。”
余清窈靜默了須臾。
即便如此,但朝中重臣多出自世家,要不然也不會一直流傳著那些‘上品無寒門,下品無氏族。’、‘士庶天隔’①等言論。
寒門若想要出人頭地,要不依附氏族,要不只能從軍入伍,拋顱灑血地用軍功拼出屬于自己的功勛。
她阿耶的祖上是從新安余氏給驅逐出來的一庶支,與本族在身份上就有著云泥之別,許多年來互不往來,如若不是阿耶如今戰功赫赫,她們父女也得不到余氏的另眼相待。
她更不能得以住進余府。
即便如她都要仰仗著世家的鼻息,那些更底層的百姓又如何能過得輕松自在。
“殿下好似并不想縱容世家,所以您是向著百姓的吧?”余清窈其實也不甚肯定。
只是李策每每提起世家,語氣就沒有那麼溫和,應當也是不認同他們的做法。
“畢竟殿下寬容大度,是個好人。”余清窈抱住李策的腰,埋頭在他胸膛前,像是在汲取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李策頓了須臾,悶聲笑了笑,似是心里很是復雜。
徐徐吹來的風將他的袖袍衣擺吹起,他的嗓音也在風里變得尤為干冷。
“世家豪族兼并田地,既不用交稅,又能將沒有辦法謀生的普通百姓變成他們私有的佃農,用極少的付出,卻可以壟斷龐大的財富,于統治者而言,這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