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屋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殿下,藥好了。”外面是福吉興高采烈的聲音,伴隨著‘哎呦’叫燙的聲音。
好像里頭的人再不起來應門,他就快要端不住那碗藥。
李策的唇懸停在上方,頓了須臾。
好像憋住了一口氣。
“殿下……”余清窈眨了眨眼,垂眸看著李策的發頂,見他不動,發燙的呼吸還不斷危險地噴涌在她肌膚上,不由小聲催促了起來,“……我想喝藥了。
這只怕是她頭一回對喝藥生出了期盼之情。
李策抽回了氣,抬起身,快速幫她把小衣系好,中衣套上,把被衾扯了過來蓋住她。
“等會,我去拿進來。”
余清窈揚起唇角,露出一個乖乖的淺笑。
福吉在門口忍不住抱怨。
一說這個驛站實在太窮了,不但屋子破,就連個像樣的托盤都尋不到。
二是隨行的大夫們帶來的藥里面能配置這類解藥的實屬不多,一時也不能去山里尋藥,所以熬出來藥汁每個人都緊巴巴的,沒有再多了。
好在他和福安以及秦王殿下本人都沒有大礙,可以不用喝藥。
李策手穩穩端住藥碗走回床邊,木勺攪了幾下,散去了上面的熱氣。
余清窈這會聞到空氣里那苦地鉆心的藥味,秀氣的小鼻子皺了起來,杏眼里露出了一絲恐懼。
李策吹了吹湯勺里的藥,苦味朝她撲了一臉,好像鼻子眼睛都沾上了苦澀的味道。
她抿住嘴,小模樣看著是很可憐,但是李策也沒有因此心軟。
“大夫說了,這半碗藥已經是最少的分量了。”他把長柄勺抵出,抵在了余清窈飽滿的唇瓣上,壓在那唇縫之間輕蹭,輕輕哄著她喝藥道:“窈窈,張嘴,一滴都不能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