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的身子肉眼可見地顫了顫,他把臉猛地撇到了一邊。
那伙計頓時像是找到了新樂子,把掃帚一扔,幾步走上前,對著有意避開他目光的福安上下左右打量起來。
“紀小公子不認識小人了?小人當初還是個跑腿的,去給紀府送米,您可是賞過我好幾個石子,怎麼?如今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小人了?”
“豹哥,這誰啊?”米鋪的其他伙計看本來還氣勢洶洶的福安一下就像是見了貓的老鼠,十分有意思,頓時都起了哄。
“你們年輕,可能都不記得當初一夜被抄家的紀府,那可是我們襄城酒樓行頭,就你們現在都喝不起的那幾家酒樓可都是他們家的店……”米鋪伙計指著福安,“他就是紀老爺老年得子的寶貝疙瘩~”
福安轉身要走。
伙計快步躥到他身前,伸手攔下他。
“我可是聽說紀府十五歲以上通通流放、女眷幼子皆為奴,所以你現在是跟著主子來的?”說著伙計朝李策和余清窈的方向看了一眼,幸災樂禍去。
從前神氣什麼,現在不一樣為奴為婢。
“你別胡說!”余清窈沒忍住先出了聲。
若是那人說的都是真的,那福安現在得多難受,她都聽不下去了。
一般家里男人在,女眷都不應當隨便開口,所以余清窈這一開口就惹來了所有人的矚目。
“小娘子說我胡說,我胡說什麼了?難道這不是你家的奴,還能是你的……”就聽伙計說話口不遮攔,福安忍不住揪住了他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