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從前聽阿耶講過,雖然她沒有學會騎馬,但是這些騎馬的常識還是懂一些。
李策講完后,就道:“光聽你可能感受不出來,還是直接騎容易領會。”
余清窈心里剛浮出不妙。
李策兩腿一夾馬腹。
“烏騅,跑。”
踏雪烏騅嘶鳴一聲,忽而前蹄往地上重踏,以此為起勢,后蹄跟上。
若是遠處的人看上一眼,定會被這匹神俊黑馬矯健的體態而折服,這起躍的身姿就好像是大師揮毫潑墨,畫出最強勁的一筆。
然而這就把余清窈給害苦了。
這馬奔跑的顛簸都快把她眼淚晃出來了,不自覺聲音就帶出哭腔。
“太、太快了!”
馬鞍的皮革又冷又硬,沒有李策再墊著她,她就這樣被馬拋起,又落下,尾椎骨和大腿都不可避免地和馬鞍撞上。
然而她那細皮嫩肉又怎能和硬邦邦的馬鞍抗衡。
她頓時委屈哽咽:“……撞、得好疼啊。”
這一頓皮肉之苦讓她想起當初自己為何學不會騎馬了,還不是因為騎馬太傷人了。
李策稍微扶了一下她往外歪倒的腰,用腿往上架起了她的身子,好讓她不至于一直可憐兮兮地和馬鞍硬碰硬,“騎馬的時候萬不可逆著它的力,它往上挺身的時候你往下跌坐,豈不是以卵擊石?你要學會的是借力。”
“可、可是我怎麼知道它什麼時候發力?”余清窈的聲音都給狂奔的馬晃成了幾截,被風吹得七零八落。
李策捏住她的一只手,放在了馬脖子和馬鞍之間。
在那油滑的馬毛之下的是噴張著熱氣的馬身,雄健有力的肌肉在她手掌下面一弛一張。
“注意到了麼,它要躍起發力的時候,肌肉是緊繃,而落下的時候是松懈的,你看過松雪跳高落低的時候也是如此,往上用力的時候四肢腰腹都是緊繃,落下到時候身體卻是舒張的。”李策聲音在她耳后,耐心細致地講解。
余清窈手掌按在結實的馬肩上,神思忽然就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