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李策的面前,‘我’并不等于唇或者說不僅僅等同于嘴。
余清窈后知后覺才知道自己落入了陷阱。
滴滴答答。
琉璃穹頂被雨滴反復敲打,無數的水從穹頂上滑落,順弧度不斷地往下流淌。
池子里的水也從那朵荷花汩汩冒出,將翡翠荷葉一次次洗凈。
熱水從荷葉的卷邊猶如瀑布一樣淌下,順便還卷走了余清窈那條纖長的腰帶。
腰帶一流入池中就變成了一條靈活的銀蛇在水里歡騰地翻滾,然而沒過多久藕紅色的心衣也落了下來,把銀蛇纏得苦不堪言。
池子里的熱水不斷地涌入,又不斷的涌出。
將水位一直保持著不高不低的位置,里頭的水溫也是恰到好處。
余清窈沒覺得冷,反而被這熱騰騰的暖霧包裹著,身子也像被燙得微微發紅的蝦,肌膚變得粉粉瑩瑩。
仿佛是翡翠荷葉上臥著一個剛剛化出人形的芙蕖精,還不適應人的身體,只能軟若無骨地仰面躺著,任由人打量。
“這個傷……”
聽見李策的聲音,余清窈被熱氣蒸得渾渾噩噩一片的腦子這才猛地回想起被一時忽略的事,睜開已經變得水霧霧的杏眼,正要抬手去擋,卻被李策輕輕格開。
她的手被一掌所握,置于頭頂,而李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已經愈合的箭傷,心里的驚和憐都涌了上來,復雜地蹙起了眉。
這傷口絕非近一兩年的傷,雖然愈合了卻很顯然沒有得到精心的照料,所以才會在白凈的皮膚上留下這樣顯眼的疤痕。
這就是上次余清窈疼得縮起來的傷口?也與他夢里那不知道是未來的預警還是從前的回憶,是一樣的傷處。
余清窈張口欲言,卻又啞口無言。
她不知要怎麼解釋她那荒誕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