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清窈不會看面相,看不出她是不是命好。
只覺得這婦人雖然舉止粗魯,可人卻長得很結實,原本應該也是經常干農活的,自有一種野草一般的堅韌。
“你過的也很艱苦……”余清窈心想著,不止自己悲慘,別的人也活得不容易。
眼淚就又落了下來。
婦人‘哎喲’了一聲,很看不慣她這梨花帶雨的模樣,拿著饃餅抬起屁股走了幾步,又坐到了她的旁邊,對著她道:“你看到地上這些搬饃屑的螞蟻了沒?”
余清窈擦了擦眼淚,撐起身,朝那婦人指著的腳邊看去。
一隊小螞蟻正高舉著灰白色的饃屑前進,那婦人立起了一大塊石頭在它們的前方,領頭的小螞蟻被阻斷了前進的路,用觸角試探了好一會,似乎也因這個天降的大山而感到困惑,也許此刻它腦子里也閃過很多焦慮,可是沒多久它就發現這座‘山’雖然很高,但是兩邊并不寬,于是帶著蟻隊轉了一個弧,繞開石頭,繼續按著原本的方向前進。
“看見沒,螞蟻都知道遇到困難,解決困難,家里還有螞蟻在等著他們回去呢……”
小螞蟻們邁著六只足,勇往直前,帶著余清窈的目光一直往著蟻穴而去。
“夫人覺得我們還能回家嗎?”余清窈忍不住問。
“嗐,別叫我夫人,怪別扭的,我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叫我郝嬸就成了。”郝嬸大手一揮,拿了一塊饃餅給余清窈,“不能回去也得想辦法回去啊,家里還有孩子,我那口子做飯太難吃了,狗聞了都要噦三聲。”
余清窈忍不住想笑,唇角扯起了一個淺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