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女子,不該對這些事操心。”余伯賢蹙著眉心,手指撥弄著桌面上茶盞。
“我沒有插手的意思,只是來給叔父提個醒,楚王在秦州犯下的大事,證據確鑿,叔父若不想帶著整個余家跟著楚王遺臭萬載,不妨先停下來觀望一陣。”
余清窈知道余伯賢的性子。
如是一味對他威逼利誘反而適得其反,只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自己心生動搖。
他是世家大族出生,不同于余清窈這等旁支沒族,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以家族為重,讓余家枝繁葉茂、繁榮昌盛就是他的職責。
什麼大事?
余伯賢心中驚,面上卻不顯。
再看余清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好似不是無中生有,隨意捏造構陷。
“我若兩邊不站,這對王妃也沒有什麼意義吧。”余伯賢開始看不懂余清窈,狐疑地望著她。
她既不是求他去站隊秦王,那在這里徒費唇舌又有何用意?
“有意義。”余清窈將杯子推開,起身道:“只要他沒有余叔父助力,對我就有意義。”
這是她兩世都耿耿于懷的一樁事。
余府大門口,幾匹馬噠噠奔至,一人揮動著鞭子,指揮道:“楚王殿下到,還不把馬車挪開!”
門房連忙奔下來,解釋道:“殿下恕罪,這是秦王妃的馬車,正要挪走。”
“秦王妃?”侍衛驚了一下,離開扭頭去看楚王的神色。
楚王用手勒緊韁繩,臉上還未來得及有所變化,就見余府的大門口走出來了幾人。
余清窈走在最前面,低頭看腳下門檻的時候,頭上的流蘇輕晃,在她蓬軟的鬢發上晃動,下一瞬她察覺到了異樣,抬起了眼睛。